曹小安文良

　　是正在挖眼吗？”葛磊把视线转移到老毕脸上。

　　老毕一脸慌张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。

　　“这位警察冲进来的时候，我正在地上躺着。”曹小安脸上依然带着漫不经心的嘲笑：“看来这位警官的脑袋真的不适合戴警察的帽子啊。他只要摸摸那具冰凉僵硬的尸体，就会知道先前的打斗并非发生在我和死者之间。这一点就不用我多说了吧？通过法医的检验结果即可证明。或许，你也没这么笨，你只是太想坐警长的位子，对吧？”

　　这么说，厂房里还有一个人，而且这个人才是凶手。

　　葛磊看着墙上的地图，脑子飞转着。但是就算曹小安说的全是真的，可是他这个原本不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队长深夜的凶案现场，那也绝非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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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葛磊不禁觉得，被点燃的不仅是指间的雪茄，还有蛰伏在他体内的一部分力量。

　　“法官埃尔和商行钱老板都在死前遭到过严重虐打，死后又都被挖去了双眼。这些行为要想在光天化日下实施而不被人察觉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换句话说，凶手要想这么做，就必须先把谋害目标绑架，转移到隐蔽之处。所以，尽管埃尔和钱鼎天的的尸体分别是在霞飞路和福州路被发现，但这两条路也只是抛尸现场。”

　　为了让葛磊跟上自己的思路，曹小安稍微停顿了一下。在这短暂的时间里，他望向夜深如海的窗外。他想，此刻凶手可能就行走在这夜色里。几个钟头前，他们在城郊废弃的厂房相遇，对方裹在一件漆黑的雨衣里，像一阵风，一下子围住他，又一下子不知所终。但是此刻，他可能跟所有的普通人一样，混在人群里，普普通通，无法辨认。【穿】 【书】 【吧】

　　“埃尔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大世界舞厅。据那里的门童讲，尽管埃尔有汽车，但由于舞厅离家很近，所以他几乎每次都是步行往返。那天夜里，开始下雨的时间是十一点左右，而他到大世界舞厅的时间为八点，雨还没下，所以他仍然是步行前往。离开的时间为十二点一刻，他让门童给他拿了把伞，就朝家的方向走去。据他家人所说，当晚他并没有回家。所以埃尔是在从大世界舞厅到他家之间的一公里路途之中被绑架的。”www.chuanyue1.com

　　雨水敲打着夜色中的这一公里道路。在纷乱的烟雾中，葛磊仿佛看到了从大世界舞厅氤氲出来的霓虹光雾。光雾之中，埃尔路过数辆黄包车，冲经过的每个深海鱼一样缤纷的舞小姐吹口哨，踉踉跄跄，招招摇摇。忽然，一个黑布袋罩住了他的头······

　　曹小安站在葛磊面前，他的推理仍在继续，不疾不慢的语速流露出足够的自信。

　　“这段路很短，这个时间点又是大世界舞厅的离场高峰，所以路上行人非常多。但是，在此过程中竟然一个目击者都没有。钱老板的情况也